左掌心的思念 

 

 

 

究竟,我是為了放棄一切而愛上你,

還是為了愛你才放棄一切?

 

 

大家都知道了吧,這是今年青春光年三部曲的第一部作品。

 

來瞧瞧簡介囉~

國二那一年,我跟著爸爸媽媽離開熟悉的台北,回到陌生的故鄉基隆,在半山腰那所校園裡,認識了韻潔、麻雀、梁子孝、耀哥、阿虎。

由於韻潔與耀哥兩個家族的對立關係,我們幾個女生也互相有默契,和那一票男孩子畫清界線、不相往來。卻有一次,兩票人巧遇對峙的場面下,被一位老爺爺預言似地告訴我們,這是幾輩子修來,這一世都分不開的緣分。

我不太能夠確定,我們這群人會以什麼樣的關係,延續所謂「一世解不開的緣分」;但那個海軍軍官的兒子,成績頂尖而又品行不良的梁子孝,竟然就這麼在我心裡紮了根:幾次在校外遇見,他無言凝望著我的眼神;再到令我措手不及發生的一個吻;除了他超出同齡男生的穩重氣質和冷靜果斷,我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。他在我左手心寫下「思念」,又是想對我證明些什麼?

 

 

 

 

 

關於左掌心的那個思念,圖是長這樣的......

(同樣要謝謝我們的萬能插畫文成把這個畫面處理得很有fu)

左掌心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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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試讀】

 

體育課下課後,我一個人慢慢晃回教室。一踏進教室,就發現每個人都用很怪的眼光看著我。經過他們身邊時,大家卻又不約而同地把頭別過去,連目光都不與我交會。

「這誰幹的?」結果,一回到我位置前,就發現我的書包被整個抖開來,所有物品散落在桌面跟地上,課桌抽屜裡的所有書本也都被翻了出來,整個亂七八糟。

「妳的包包拿來。」班長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,她朝伸出手來,要我交出身上這個揹去天台,又帶到操場去的小袋子。

「憑什麼?」我皺眉。

「同學有人錢包不見了。」

「錢包不見關我屁事。」

「妳的嫌疑最大。」班長冷冷地說:「妳午休就出去了,體育課又遲到,當然嫌疑最大。」

 

「姑且不論妳平常交往的那些人是什麼品行,也不管妳跟妳男朋友是怎樣,單就這件事來說,妳本來就是最有嫌疑的。」老師站在講台上,不置一詞,看著班長對我說話。「大家午休後就換裝去操場了,妳當然可以趁這機會回來把教室洗劫一空。」

「洗妳個頭。」我話說得很不客氣:「我連到底是誰丟了錢都不知道。」

「妳何必知道?」班長冷笑一聲:「反正每個位置妳都可以搜一遍嘛。」

大家僵在原地,我們誰也講不出更多話來,老師看了看班長,看看我,又看看大家,然後問我:「所以,妳自己摸著良心說,有沒有偷拿別人的錢包?」

「我的良心掏不出來給大家看,所以就算我說小偷不是我,也沒有人要相信,不是嗎?」我咬著牙說。

「但是我相信呀。」老師給我一個很淡的微笑:「與其要我相信是自己班上的同學偷錢,我寧願認為是其他班級或外校的人進來偷的。」

「好,那我告訴妳:我沒偷。」我挺起胸膛。

「說了就算的話,那我們還要法律做什麼?證據呢?」結果班長不服氣地哼了一聲。

「是呀,證據呢?」昂然,我問她:「要說是我偷的,證據呢?妳有沒有?」

說著,我把那個一直掛在肩膀上的小包包反過來,倒出所有東西,那裡頭只有我的制服跟一點瑣碎物件,連半毛錢都沒有。

「妳要不要親手搜一下我的體育服裝口袋?」我把包包丟在地上,拍拍自己口袋問班長。而就在她居然真的要伸手過來時,我說:「等等!」

「怎樣?」

「如果搜到了,那我沒半句話好講。但要是沒有呢?」我說:「如果沒有,妳怎麼給我交代?難道我要這麼平白無故地被妳、被所有人誣賴?妳這一雙狗爪子碰我到身上來,結果還一無所獲,難道妳認為可以搜不到就算了?」

眼看著班長的手伸了過來,就在要碰到我口袋的那瞬間,老師終於又喝了一聲:「算了!算了!通通給我回座位上去!」

 

我想,大概往後的一年多,真的別想在這班上交到任何朋友了。

一個下午沒離開過座位,只偷偷地用手機傳了兩封訊息給韻潔,告訴她這件事,而韻潔回得很簡單,一句話,她說:「清者自清,我信妳。」

 

或許這樣就夠了,本來我也不期望別人給什麼肯定,而班上這些人本來就不算是朋友,打從轉學來的第一天,一堆人就看我不順眼,現在鬧成這樣,他們更不可能給什麼好臉色。咬著牙,我把手機收起來,聽著前面的英老師講課,心裡打定主意,絕不會輸給眼前這些人,更不會向他們低頭投降。班長又怎樣?他們人多又怎樣?我還是有我的朋友,有韻潔跟麻雀相信就夠了,其他這些人,我看算了吧。

 

本來就是這樣,無憑無據地,怎麼可以憑自己主觀就強加罪名於人呢?秋末冬初,天黑得早,幫忙老師批改完作業,我走出校門時,居然天色已經暗了。今天風很大,我低著頭,快步往站牌過去,結果迎面就看到一輛公車經過,剛好差了那幾秒鐘時間。

「喂!」突然,有人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。一個啷嗆,我差點沒跌倒。

「嘴很硬是吧?有老師挺妳是吧?」兩個看起來就不怎麼像本校學生的男生不知何時靠近的,其中一個還用手要拉扯我綁在後腦勺的馬尾。

「幹什麼!」我急忙揮手架開。

「口袋在哪裡?我搜搜看,聽說今天在教室裡刮了不少錢喔?」那男生一臉不懷好意地伸手過來,但卻不是朝向我的口袋,而是我的胸前。

「走開啦!」一急,我把書包甩過去,正好打中那男生的臉,讓他一屁股摔倒在地。

另一個勃然怒起,直接從我頭上打了一巴掌,跟著把我書包扯起來,就往旁邊丟了出去。

我只覺得天旋地轉,書包脫手而出,整個人坐倒在地,正想放聲尖叫,卻看見稍遠處有車燈接近,那是兩部機車並排而來,而引擎聲還似曾相識。

「兩個高中生欺負一個國中生,成什麼樣子?」梁子孝坐在機車上,他那部黑色的打檔車有很低沉的聲音從排氣管裡傳出。「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?」

「媽的你們誰呀?」剛剛被我一書包打倒在地的傢伙已經站起身來,我看見他手上緊握著一支小刀,正橫眉豎眼地盯著梁子孝看。很想叫他快走,然而我的喉嚨裡好像哽住了什麼,竟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,只覺得自己額邊兩側怦怦作響,是我劇烈的心跳聲。

「我嗎?」梁子孝嘻皮笑臉地說:「我是梁子孝。」

「韓文耀。」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耀哥的名字,而且是從他沒有任何起伏的口氣裡聽到。

然後,我看見那兩個欺負我的王八蛋,把刀子乖乖收了起來。

 

「妳好像自從來到八斗子後就一直到處惹麻煩哪。」梁子孝說:「這裡幾乎妳能惹的都惹遍了嘛。」驚魂甫定的我一時還說不出話來,梁子孝搖頭說:「沒看過人家惹麻煩的效率這麼高的。」

然而除了調侃這兩句,他們也不多過問什麼細節,一路把車騎到我家巷口停下。我把安全帽還給他,耀哥則在稍遠處的地方停車抽菸。

「別那麼倔強,在這地方,這種脾氣只會讓妳樹敵無數。」收了帽子,他說:「萬一下次沒那麼好運,那妳怎麼辦?我跟耀哥可不會每天閒閒沒事在那邊晃來晃去。」

「你又知道一定是我的錯了?」我皺起眉頭,麻煩又不是我自己去惹來的。

「就算不是妳的錯,也跟妳的個性脫不了關係。瞧妳這副禁不起激的樣子,跟妳外公多像。」梁子孝說:「爭口氣的人只是一勇之夫。」敲敲自己腦袋,他說:「多用一點這裡吧。」

我很想跟他說句謝謝,但不知怎地卻始終說不出口,梁子孝說到後來,語氣裡已經沒有嘲諷,但我也不想就這樣低下頭來欠他一個人情,結果只好僵在原地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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