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學妹,」沉默了大約兩分鐘後的靜雅學姊清了清喉嚨後,接著又開口:「我還是覺得妳可以去跟他告白。」學姊說得斬釘截鐵的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可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妳有點志氣好不好?連自己的幸福都沒有把握的勇氣,那幹麼要愛?阿澈有說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嗎?妳不要眾口鑠金的被騙了,好不好?說不定他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,就算妳沒有告白的勇氣,至少也要有探詢求知的精神吧?」學姊說得頭頭是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但是……」我還想開口,就又被學姊打斷話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去問他嘛!看他怎麼跟妳說,如果他跟妳說,那個人是他女朋友,他不再喜歡妳了,妳再放棄也不遲啊!表面是有很多面的,但真相只有一個,我們都不想妳只看到表面的那一面,就被唬得團團轉,卻沒有深人探測可能與表面截然不同的真相。」

        真不虧是高材生,雖然總是有學科會被死當,但講出來的話,倒還挺能唬人的呢!

        只是,真的要去問學長嗎?

        我擔心的不是他的拒絕,而是他那與表面一致的真相。

        我想,那樣的真相,我是很難去承受的,雖然早有心裡準備,但是,多少還是會受到衝擊。

        「怎麼樣?要不要我幫妳去約他?」學姊見我不講話,又開口問我。

        我想了一下,搖著頭。

        「不用了,我想還是算了,而且,我同學還在等我的答覆呢!」我說。

        我想起吳鄞勛,再三天,我就要告訴他我的答案了。

        雖然,目前的心裡,是完全呈現空白狀態……但是,吳鄞勛到底還是我曾經喜歡的人,也許,在一起後,可以慢慢把對阿澈學長的感情忘掉,然後,把對吳鄞勛的感覺找回來,把幸福做無限期的延長吧!

        「妳同學?」學姊見鬼似的怪叫:「那個半生不熟的國中同學?」

        我虛弱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 是的,就是他!

       「妳腦袋壞啦?他有哪裡好啦?除了長得比阿澈帥一點之外,還有什麼地方好?有阿澈風趣幽默嗎?有阿澈溫柔多金嗎?有阿澈學識淵博嗎?有阿澈懂妳疼妳嗎?有阿澈……」

        沒有、沒有,都沒有!他沒有學長的風趣幽默,他靜得像佇在公園門口的雕像一樣;他沒有學長的溫柔多金,他不會像學長一樣的問我有沒有胃口,不會像學長一樣的送一些別出心裁的禮物;他沒有學長的學識淵博,也許是我還沒有發現,也許他是屬於那種「曖曖內含光」型的男生;他沒有阿澈學長懂我,他總是分不清我的乍然沉默,是因為心情不好,還是單純的發著呆……

        原來,阿澈學長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在愛著我!

        他的愛,也許曾讓我感覺不適,但是,他卻一直從中在取得平衡點,取得一個讓我最沒有壓力的被愛平衡點。

        我不能否認他的用心程度,及他愛我的深度。

        學姊說著說著,又引得我想掉淚了。

        為什麼我會傻得放棄一個這麼懂我、愛我的男生呢?

        如果早一點聽從佑齊學長的話,或是學姊的誘誘勸導,那麼,這些錐心泣血的感覺,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,不是嗎?

        如果那一天晚上學長來,我沒有把他驅逐出境,然後猛然的故作堅強的關上那個可以通向他的心裡那扇門,那麼, 這些酸楚的淚水,其實都是可以不必淌下的,不是嗎?

        可是,我已經錯過了;錯過了,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我學不來當別人情感生活中的劊子手,學不來在別人幸福的領域上,插上一腳,壞了原來幸福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,捨棄是必須的結果。

        「學姊,也許妳說的沒有錯,但是,我已經錯過了一個幸福的可能了,所以,我不想再錯失另一個可能的幸福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這句話,是拌著我淒楚的淚水,和漾在心底的酸痛說完的。




 

 

我發現,最近的我,變得愛哭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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